沐樨呀

码完梗等于完结的短打型选手

【策藏】无衣

李无衣不是npc,恰好同名。

查资料查到一半的放飞自我之作,背景经不起考究,各位看官就图个乐。

李无衣这日例行巡着街,行至酒楼,听得街上人惊呼,抬眼望去竟是楼上掉下一小坛酒。他脚踏马背飞身上前,手中长枪一挑稳稳接住酒坛子,才要呵斥楼上人高空抛物,楼上探出个着黄白衣衫的公子,笑呵呵摇着扇子,高声唤他:“李无衣!许久不见啊!”

是叶烨。

李无衣摇摇头颇无奈,脚踏扶摇飞上酒楼归还那一坛酒:“叶小少爷好胡闹,申时末我再来陪你喝酒啊。”
叶烨晃晃手中白玉盏:“小将军快些,来得晚了我可不给你留好酒。”

 

说来他二人也有两三年未见,自是一番推杯换盏。

叶烨此次前来洛阳,是来给天策送叶家新出的武器,紧赶慢赶到了天策府,恰碰上轮到李无衣巡街,叶小少爷来洛阳城闲逛,正在酒楼喝酒却听见隔壁桌姑娘犯花痴,叶烨往下头一看——唷!这不是他的小竹马嘛!登时觉得隔壁姑娘说话声好生烦人,这才有了街上扔酒这一出。

束着高马尾的藏剑小公子倚着阑干,偏要学着那姑娘来笑话他:“唔,天策府的小将军,真是好相貌!”街上灯火映着他面容,饮下的酒化成绵软的红攀上他脸颊。李无衣突然觉得叶烨有点儿好看得不像话,垂下眼睑夹着菜,嘴里敷衍应着:“那好相貌自然是好相貌,不及藏剑的小少爷俏。”

气得藏剑的小少爷抄起桌面上的扇子给他一磕。

 

 

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,李无衣推了叶烨一把:“你喝多了。”

世上的醉汉从来不肯承认自己醉了:“笑话!我千杯不醉!二狗子,再来!”

叶烨攀着李无衣的脖子不知道喃喃些什么,突然又直起身子捏住李无衣的脸,拍一拍赞道:“嗯,相貌那个、堂堂!”

李无衣哭笑不得。醉鬼他碰上过无数,这姓叶名烨的醉鬼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了。他拍开叶烨粘在他脸上的爪子:“好了乖,别闹。”

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到了叶烨,醉鬼正经了神色,摆出一副要同他讲道理的模样来:“我、我没胡闹。李二狗,你说……!你是不是,喜欢我啊。”

李无衣身子僵了僵,扶住站不稳的叶烨,皱着眉头低声道:“别瞎说。”

世上所有的暗恋从来不肯承认一句喜欢。

 

他们第一次见面,裹着披风的黄色小萝卜头就和瘦瘦的红色小萝卜头闹了场不愉快。

“你还没枪高!”

“你拎不起剑!”

“你还没枪高!”

“你拎不起剑!”

……

小朋友之间的吵架大概就是这样子了。

红色小萝卜头的师姐喊他:“二狗!别瞎吵吵了,来帮忙!”

黄色小萝卜头哈哈大笑:“嘿!二狗、二狗!”

红色小萝卜头咬牙切齿,学着他师兄的口气:“老子叫李无衣!”

“喔!我叫叶烨。”

轮到李无衣哈哈大笑:“叶叶?小叶叶!你该不是小姑娘罢!”

叶烨张牙舞爪奶声奶气:“我是你爷爷!”

 

用老套的话来说,就是孽缘。

藏剑山庄善造神兵,天策军为王前驱,藏剑每年都要给天策送一批兵器。

李无衣和叶烨打打闹闹着,眨眼间都送了十多批兵器,小萝卜头都长成了少年郎。

原本应当是亲如手足兄弟情深,谁晓得月老红线随意牵,一顺手把他俩牵了上。晃眼十多年,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起了念头。

譬如现在,李无衣都给叶烨送回了客栈,叶烨硬是要贴着李无衣的脸不许他走,李无衣觉得自己挺有念头。

那小少爷同他脸贴着脸,笑呵呵地,呵出的气暖烘烘呼上李无衣耳朵,直痒痒。

“二狗子,我给你说个悄悄话,你谁也不许告诉。”

“你臭小子长大了还挺好看,少爷我蛮喜欢,我和你说喔?我要讨你做媳妇,好不好嘛。”

李无衣耳朵痒一痒,心间颤一颤,费了好大劲才把叶烨拉开,深深吸了口气:“我说小少爷,你别再作弄我了行不行?”

他的小少爷没有笑,撇下嘴有点儿难过的样子,一双眼睛直直望着他:“我没有,我这么喜欢你,舍不得作弄你的。”

李无衣觉得晚上喝的酒终于上头,浑身筋骨酥酥麻麻,两颊发烫,脑子一热就去寻叶烨那两片唇。

叶烨配合得紧,仰起头任他亲,一手攀着李无衣脖子,一手攥着他的衣领。
迷迷糊糊间李无衣听着叶烨呢喃两声:“娘子你怎么这么热情喔——”

忍了这么多年,终于还是经不起他无意识一句话的撩拨。

好嘛!李无衣脱下衣服想。那就让你瞧瞧谁才是娘子!

亲也亲了,摸也摸了,他还是没敢做到最后一步。李无衣正想起身,叶烨的手摸到他腕子,水汪汪的眼望着他,嘴角破了皮还要说话,说的是:“李无衣,我真他娘的喜欢你啊。”

 

芙蓉帐,红绡帘,鸳鸯交颈。

谁是谁娘子这事儿咱们是说不清,总之周公之礼是成了这事儿没假。

 

噼里啪啦爆竹响,家里丫鬟急急来推他:“少爷快醒醒,可别误了吉时!”

叶烨被从床上拉起,昨夜宿醉,脑子还昏昏沉沉得,抬眼一瞧四周分明是藏剑家中摆设。丫鬟匆忙给他套上红色的喜服,推他到喜堂。一个挺拔的身影着红裳,手中团扇掩去半张脸,露出的是李无衣的眉眼。不知谁喊了一声:“新郎倌来啦!”他便被压着夫妻对拜。

“今日是我成亲?”叶烨迷迷糊糊地想:“娶的是、李无衣?”

恍惚间却又回了房,桌上红烛成双,新娘子执着酒杯要来同他饮交杯,口中劝道:“郎君吃酒,这可是洛阳佳酿土窟春!”

再一晃眼竟是李无衣压着他,嘴里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草叶子,一边解着他衣服一边含含糊糊道:“可算把你娶回来了,以后小少爷你就是我李家的人咯!”

怎么回事!叶烨吓得一身冷汗。不是他叶烨娶李无衣么!

他气呼呼一挥手,胳膊肘撞上床板咯噔一声,疼得他睁开了眼。哪儿有什么成亲不成亲,他分明还在洛阳客栈里。

 

叶烨跑去天策府找李无衣,他心里是憋着一股气的。昨晚虽终于互通心意,只是被吃干抹净不说,早上起来身边人竟不见人影,说是匆匆赶回天策府了。

不过天策府今日气氛不太对劲,像是紧绷的弓弦出了鞘的剑,英国公一向治军有方,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。

李无衣匆匆从帐中走出,没注意身后跟了个小尾巴。小尾巴随他穿过军营到马厩,终于在他牵马时喊住他。

“哎!……怎么回事?”

一是问昨夜,二是问今日。

李无衣满脑子军情国事,抬眼撞见他的十丈软红。心中一时五味杂陈,握住叶烨手腕压他在马上,狠狠亲了下去。

可怜叶烨满肚子的话生生被堵住,前有李无衣后背靠着马,进不得退不得。李无衣亲他用足了劲儿,激得他不肯认输,偏也要狠狠亲回去。两人在马厩里像是对头走进峡谷,谁也不肯让步,唯一的出路在他嘴里,直到肺里空气耗尽才眼冒金星气喘吁吁投降让步。

李无衣爱嚼草叶子,嘴里一股苦涩的味儿。

叶烨被亲得懵了,一场深吻下来,脑子里只想到这个。

李无衣抱紧被亲得站不稳的叶烨,哑着嗓子道:“太原战事吃紧,我得奔驰太原。你好好呆着,或者回藏剑也好。”

叶烨还没从绵长的吻里缓过神来,这话在他脑海里绕了三遍他才反应过来。他锤了锤李无衣肩膀道:“别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,你我同去同归。”

叶烨正经了神色:“我先回洛阳一趟安排诸事,你军令在身耽搁不得且先去,我会追上你,咱们太原见。让那狼牙贼子也尝尝我藏剑山居问水的厉害!”

 

狼牙人多势众,天策将士浴血而战,也有听到消息的江湖侠士前来助阵。李无衣这队不防被冲散包围起来,苦苦支撑等待支援。

叶烨随着天策军队一起杀敌,身上的雪河套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战场上刀枪无情,他俩也不做小儿女情态耽于情爱,又是自小的默契,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所想,在太原这些时日说的话还不如在洛阳那日多。

李无衣山虎已交,所谓双拳难敌四手,眼睁睁看着刀枪要往自己身上戳开个窟窿,咬牙挥着枪决定硬抗一波,鼻尖却嗅到一股不合时宜的梅花香。

叶烨不知何时挨着他,手中重剑扫倒一片。叶烨回头对他笑了笑,一招鹤归冲进敌方,举起重剑使了个风来吴山。

叶烨替他在狼牙军的包围里砸了个豁口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叶烨小时候练功曾对李无衣笑言:“鹤归就得有气势!一个鹤归不回头啊!”

 

李无衣跌坐在叶烨边上,他听见同袍气势十足从缺口反将狼牙包围,听见援军马蹄哒哒前来相助。这一场算是赢了。李无衣突然就有些累,他想抱一抱他的小少爷。

他的小少爷浑身是血,白玉雕成的人儿身上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。李无衣颤抖着手把身上的伤药一股脑儿地捂上叶烨伤口,却阻不住叶烨身上的温度渐渐变低。

叶烨吃力地把手搭上李无衣的,李无衣反手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。

战场上瞬息万变,援军来得多,对付这些狼牙残军快得很。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,李无衣如梦初醒般抱起叶烨急急忙忙找军医。

援军打突袭脚程快,军医还在路上。

李无衣沿着援军来时的路急走,叶烨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。

“我疼。”叶烨红着眼,气若游丝。他一向要强不肯露出半分软弱模样,如今却说出这句话,李无衣慌了神。

“不疼、不疼不疼啊乖,我带你找军医,一会儿就不疼了。”

叶烨小幅度地摇摇头,嘴角含着笑,李无衣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他说的什么:“你亲亲我,你亲亲我就不疼。”

多明显的谎话。

李无衣还是照做了,他颤抖着贴上那双已经没有血色的唇,感受着轻微的回应渐渐变得毫无动静,他呜咽着凑到叶烨耳边,说出那句他早该说却一直来不及说的话。

“我爱你,叶烨。”

叶烨脸上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像只是因为睡着了才给不了他回应。

 

后来平定了狼牙,他走过杏花村。

杏花村正在重建,房屋虽破旧,但人人脸上都带着希望。

农妇抱来一坛酒,怯生生道:“来者是客,本该好好招待军爷,可是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了,这一坛杏花酒是早前埋下的,只有这个……还请军爷不要嫌弃。”

李无衣接过酒坛,道一声谢。

拍开盖子酒香四溢,李无衣就着坛子直接灌。太原杏花酒是一绝,叶烨那次来太原特意提起。

好酒。

李无衣被呛得眼睛有些模糊。

好像又听见他带着笑意的话:“小将军,我可不给你留好酒!”

哼哼,你看我现在喝的可是一等一的好酒!

李无衣想笑,拿袖子抹过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涟涟。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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