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樨呀

码完梗等于完结的短打型选手

杨柳青青(一)

苏子苓捡了个人回来。

徐安歌吓得险些摔了她父亲的药碗。

小姑娘常年养在万花长歌,没见过江湖的腥风血雨,猛地见到个血人,哆哆嗦嗦地和她父亲爹爹形容:“姐姐她就,背着、扛着一个血布袋来,还有头发!”

徐闻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,抚着小女儿的背,对倚在床头的苏珵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
苏珵点点头,低声安慰徐安歌:“没事的,你爹爹出去看了,父亲陪着你不怕,安歌帮父亲去桌子上拿块饴糖好不好,药真苦喔!”

 

血人现在不能算是血人了。苏子苓已替他脸上胳膊上都擦了干净,伤处上了药,徐闻走到后院时,她正在写方子。

“如何?”徐闻按上那人手腕,又撑开那人眼皮查看。

苏子苓把写好的方子递给他,道:“内伤兼外伤。”

徐闻把完脉,看了一眼方子,取过笔改了两味药,吩咐道:“先去取我针来,按照这个方子去煎罢。”

 

他隐约听见鸟鸣。

清脆的、娇俏的,一声声带着点晒足阳光的慵懒意味。

他似乎还看见绕岸的垂柳,成片的桃花,画舫里的姑娘簪着珠花。

怎么,地府竟是这样一个好地方?

他就缓缓地睁开了眼,眼里是一张放大的脸。

“爹爹!姐姐!他醒啦!”脸突然变小,叽叽喳喳的叫,叫得他头晕。

晕晕乎乎间他想。怎么回事喔,黑白无常的工作交给小鬼,这小鬼还拖家带口的呢?

一个黑发墨衣的男人坐到他身旁,捏了一会儿他的腕子。他斟酌着开口:“这位……鬼差大哥……?”

黑衣鬼差后面传来吃吃笑声。

徐闻温和一笑:“你认错了,我是从鬼差手上抢你的人。”

苏子苓忍着笑道:“爹爹,那我先去煎药。”

“唔,且慢,我重开个方子。”

 

“大哥哥,你姓什么呀?”长歌门的小姑娘捧着药碗坐在他床头,他伸出手要接过碗表示可以自己喝,被徐安歌避开了:“你别逞强,姐姐说你手上也有伤,好好养着,要是再伤了,不是浪费我爹爹姐姐的时间么。”

他只好苦笑,乖乖地咽下喂到嘴边的药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药里不知加了什么,苦得他一哆嗦。

“啊?可是,每个人都有名字的,你怎么不知道呢?”徐安歌睁大了眼睛,小小地吸了一口气:“糟了糟了,该不是伤到了脑子。你不要怕,我去找爹爹来医你。”小姑娘把碗一放,就要冲出去,他忙拦住。

“名字就这么重要啊?”

小姑娘使劲点点头,发间簪着的新鲜花枝落下一片花瓣来。

他无意望见窗外杨柳堆烟。

“唔……我叫,杨柳青。”

小姑娘的眼神里有几分犹疑,也还是回他一句:“我叫徐安歌。”

 

名字么,哪里这么重要呢。叫杨柳青还是杨柳红,不都还是他。

 

杨柳青笑笑:“幸会幸会。”

“哎,那个大夫,是你爹?”杨柳青又咽下一口药。

徐安歌自豪地挺起小胸膛:“是啊,我爹爹医术可厉害了,是从阎王手里抢人的万花弟子呢!”

难怪!杨柳青想,这一身黑发墨衣的装束不就是万花弟子校服么,他迷迷糊糊间认成勾魂无常也是情有可原的。杨柳青抬了抬头,问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,这一副药里加了什么,怎么这个味道?”

“味道不对么?”徐安歌疑惑地皱起眉,指尖沾了点药就往自己嘴里送去:“好苦!啊!”

杨柳青笑得直打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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